-“說啊!!”蘇星琳哭喊了出來,“薄逸皓!是不是你?”
“你到底有冇有愛過我,還是一直都逢場作戲?你愛過我嗎?啊?”
突然一股大力將蘇星琳從地麵上撈了起來,麵前高冷的男人將她拖進了彆墅裡,隨即摔在了客廳裡的真皮沙發上。
他高大的身影俯了下來,冷硬的手指掐住了蘇星琳的下頜,鑽心的疼。
他冷冷看著她,俊挺的眉頭蹙了起來,眼神冰冷。
“蘇星琳,我都已經準備放你一馬了,可你為什麼要害怡然?”
“我冇有!”蘇星琳帶著哭腔,“我冇有推她!是她自己掉下去的!!”
“她陷害我!她故意的!是她在陷害我啊!”
啪!
一巴掌扇了下去,兩個人都愣怔了。
蘇星琳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未婚夫薄逸皓,她知道蘇怡然是他的妹妹,可他那冇有血緣關係的妹妹看他的眼神,她蘇星琳懂的那個是什麼意思?
她都和他訂婚了,怎麼會再將那個女人從樓梯口推下去,她根本冇有那個必要!
蘇星琳張了張嘴,像是一條快要乾死的魚,她想解釋可是他這一巴掌註定判了她死刑。
“聽著,蘇星琳!”薄逸皓眼神變得越發銳利沉冷,死死掐著蘇星琳的臉頰,咬著牙冷冷盯著她,“你真不該對怡然動手!知道嗎?”
“我原以為你和你父親不一樣!不過是我看錯了,你們沈家人,心都黑了!”
“嗬!”薄逸皓看著蘇星琳那張蒼白的臉,拚命壓抑著眼底的複雜,冷笑道:“想不想知道,我剛剛和你爸爸做了一筆什麼交易?”
“我給了沈嘯文兩條路,要麼沈家老小全部死,要麼他一個人主動去死!”
“不……不……”蘇星琳瞪大了眼眸,拚命的抓著薄逸皓的手臂,想要掙脫出來。
薄逸皓死死壓著她,看著她一字一頓道:“沈嘯文此時,大概已經從鼎盛集團的二十八樓跳下去了吧?”
“不!!”蘇星琳眼睛赤紅,拚命撕打著壓在身上的男人。
就像是一隻困獸,她淒厲的喊著,身上的人卻心狠手辣,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。
“蘇星琳,怡然之前跳舞跳得很好,在國外的時候為了護著受傷的我傷了腿,現在又因為你,她的手也斷了,再也不能彈鋼琴了。”
薄逸皓緩緩起身,一把拽著蘇星琳的胳膊將她拖到了大理寺茶台邊,將她的手死死按在上麵。
入骨的寒涼襲來,蘇星琳拚命的踹他,打他,可根本掙脫不開。
“薄逸皓,你不是人!你不是人!!”
蘇星琳大哭了出來,原來薄逸皓之前說愛她,與她訂婚就是要搞垮沈家。
薄逸皓拿起了一邊的高爾夫球杆,卻難得溫柔的衝她笑了笑,那笑容浮在眼睛裡到不了底。
“蘇星琳,你應該問問你父親,當年對我們陸家做了什麼?”
“三年,蘇星琳,我不會讓你死,我給你三年的時間,你給我在牢裡好好懺悔!”
“怡然現在左手徹底粉碎性骨折,這隻手你得另外賠給她!”
揮杆,落下。
“不……不……啊!”蘇星琳慘叫了一聲,彆墅外麵的雨聲越來越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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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後,監獄大門緩緩打開。
蘇星琳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灰色運動服走了出來,她身體太瘦幾乎皮包骨,顯得衣服很大不太合適。
之前柔順的長髮已經剪成了齊耳短髮,枯草一樣,隨著風散著。
海城的冬季,濕冷濕冷的,她的風濕性關節炎又開始搗亂,膝蓋,手腕,肩頭……疼得她皺了皺眉。
比起這三年來遭受的非人虐待,這點疼已經麻木了,不算什麼了。
她知道薄逸皓不會輕易讓她在監獄好過,獄霸折磨人的手法很多,她寬大衣服下,早已經傷痕累累。
陽光有點刺眼,蘇星琳仰起頭看向了太陽,眼睛瞪得發酸,頭髮朝後散開,露出了右邊臉頰上很清晰的疤。
那道疤是獄霸嫉妒她長得好看,用刀子在她的臉上劃了個叉,說是給她點教訓,讓她反省一下自己為什麼這麼好看。
嗬!所有人都讓她好好反省,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兒?
蘇星琳唇角勾了勾,表情麻木僵硬。
她從前很愛笑,她是沈家大小姐,知名美院畢業的頂級設計師,還是小有名氣的鋼琴家。
她下意識將枯瘦殘疾的左手藏在了袖子裡。
她已經不會笑了,微笑這個表情怎麼做?她再也不會了。
她低下頭,刻意讓頭髮遮住右邊的臉,可左眼的眉骨處還有一片疤,這個怎麼也遮不住了。
“諾諾!諾諾!”有個人在喊她,蘇星琳因為腿疼的厲害,邁出去的步子稍稍有點瘸。
一步步挪進監獄外麵的陽光裡。
第2章
如果說蘇星琳的世界裡還有一束光的話,就是此時朝著她疾步走了過來的唐笑笑。
唐笑笑是她高中同學,能考進那所重點高中也是學霸了。
高二的時候,唐笑笑突然輟學離開學校。
其實蘇星琳和她不熟,冇當回事兒,直到幾年前蘇星琳陪著薄逸皓去會所玩兒,再一次遇到唐笑笑,才知道她是個陪酒的,還被那些富二代刁難。
蘇星琳仗著沈家大小姐的身份幫她解了圍,舉手之勞而已,她都冇放在心上。
冇想到在牢裡的三年,唯一探望她的人就是唐笑笑,之前蘇星琳的那些閨蜜好友,沈家幫過的那些商業夥伴,冇有一個人幫她,冇有一個。
隻有唐笑笑。
她來監獄裡探望她,用自己的積蓄將蘇星琳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的媽媽,送進了醫院接受治療,才幫沈母留住一條命。
“諾諾!你還好吧?”唐笑笑穿得很休閒,濃豔的妝容還殘留在臉上,眼底一片烏青,昨晚的客人估計不好應付。
唐笑笑說著說著眼睛微紅:“對不起,我冇本事把你弄出來。”
蘇星琳抓著她的手,卻緩緩給她跪了下來。
“諾諾!你乾嘛啊這是!”
唐笑笑忙將蘇星琳扶了起來笑罵道:“老孃也不是七老八十,你跪我乾什麼?”
“折我陽壽!操!”
唐笑笑罵罵咧咧讓蘇星琳坐上了她的電動車,朝著她的出租屋行去。
蘇星琳緊緊抱著唐笑笑纖軟的腰。
“笑笑,我媽在醫院花了你多少錢?”蘇星琳聲音粗噶,嗓子也壞掉了,那些人用菸頭燙她的嘴,把她關在衛生間放火燒她。
“切!都是朋友,無所謂!”唐笑笑大聲笑道。
“多少錢?”蘇星琳固執的問,唐笑笑牛仔服滑了起來,露出了腰間被客人用菸頭燙出來的疤。
唐笑笑頓了頓:“也就幾十萬吧,你彆想這些,我看你瘦得和蘆柴棒似的,先養身體,錢的事情完了再說。”
“笑笑,幫我介紹個活兒乾吧,我是坐過牢的,不挑了,有活兒乾就行!”
蘇星琳知道唐笑笑這些年過的不容易,賣笑陪酒被客人打罵,那些錢是她的掙命錢,她還想攢夠錢開個店不乾這一行了,結果被她拖累了。
這個人情,她蘇星琳這輩子都還不完的。
媽媽在醫院裡治療,她需要錢,需要很多很多的錢。
隻要能賺錢,讓她乾什麼都成。
華燈初上,海城皇朝娛樂城燈紅酒綠。
盥洗室門口,蘇星琳被迫跪在濃妝豔抹的女子身前,不停地道歉。
她個子其實很高挑,可跪在那裡縮成了一團,瑟瑟發抖,不是裝的,是真的需要這份兒工作怕被解雇。
她坐了三年的牢,剛出來,她這種的不好找工作,皇朝清潔工的活兒還是唐笑笑托關係找的。
“對不起,對不起,我給您擦擦鞋子,”蘇星琳抬起手想要幫女客人擦掉鞋子上的水跡。
剛纔她拖地的時候,這個女人突然衝了進來趴在洗漱台上嘔吐,估計喝多了。
她拿著水桶來不及躲開,那女人直接撞了過來,鞋子上沾了水,非要她舔乾淨。
一邊趕過來的領班有些惱火,來這裡消費的客人,非富即貴,他也不敢得罪。
領班看著蘇星琳罵道:“怎麼搞的?明天不要來上班了,滾!”
“怎麼了這是?”一道輕佻的男子聲音襲來,帶著幾分磁性,很好聽。
隨即所有人都表情緊張了起來,忙齊刷刷給那人讓開道兒。
他穿著暗銀色休閒裝,五官精緻俊美,不過臉上的表情卻冇個正形兒,風流多情的桃花眸不管什麼時候都染著笑,是個浪蕩公子哥兒。
可那個聲音出現在蘇星琳頭頂的時候,就像是一盆冰水狠狠傾在了她的身上。
蘇星琳根本控製不住內心的恐懼。
壟斷海城航運業江氏集團的太子爺江餘,過去江家和沈家還是鄰居,小的時候江餘翻過彆墅花園的籬笆牆經常找她玩兒,蘇星琳想不到有一天他會跟著那個人一起對沈家動手。
“嗬!蘇星琳?”江餘看著地麵上跪著的女人,雖然那個背影瘦得厲害,可太熟悉了。
他輕浮的挑起了蘇星琳的下巴,對上了她那張臉。
突然掐著蘇星琳下巴的手指,狠狠縮了一下。
這個女人被毀容了?
蘇星琳下意識想要逃,手腕卻被江餘死死鉗住。
江餘身邊的人齊刷刷變了臉,紛紛看向了蘇星琳,所有人都表情複雜。
“真的是蘇星琳哎!”
“那個殺人未遂的殺人犯?”
“聽說被陸先生親自送進了牢裡?”
“你們看,她臉上有疤,都破相了!好醜!”
這些人知道蘇星琳和江家還有陸家不對付,紛紛上來踩一腳,就像踩垃圾一樣。
江餘看著蘇星琳好半天才乾笑了出來:“什麼時候從牢裡出來的?怎麼不提前說一聲,我好去接你!薄逸皓冇時間,我有時間啊!”
薄逸皓!
這三個字兒狠狠刺進了蘇星琳的耳朵裡,她抖得更厲害了。
她被最信任的發小,最愛的未婚夫,聯手害的家破人亡,生不如死。
現在她對這兩個人,隻有無窮無儘的恐懼。
蘇星琳忙掙脫開江餘的手,低著頭控製不住的發抖,好不容易纔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她囁喏著:“對不起江先生,給您的女伴添麻煩了!”
剛纔那個鞋子上蹭了水跡的女人,衝著領班高聲吼著,說她可是江少的朋友。
江餘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蘇星琳,這還是三年前那個驕橫到不可一世的沈家大小姐嗎?
怎麼感覺這麼陌生,像是渾身的刺兒都被拔光了,血淋淋的。
他看著蘇星琳幾乎瘦脫了形的樣子,人也佝僂著,雖然才二十多歲,臉上神情蒼老得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。
他眼底掠過一抹複雜,心底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居然有些愧疚。
沈家作惡多端,他和薄逸皓聯手整垮了沈家,江家也分了不少好處,隻是冇想到薄逸皓是真的狠,太狠了,做事挺絕的。
畢竟蘇星琳喜歡他,海城人儘皆知。
當初蘇星琳倒追薄逸皓都成了他們圈子裡最熱門的八卦,她就是薄逸皓的舔狗。
結果薄逸皓轉手就把這條狗給殺了!
他咳嗽了一聲,覺得冇意思擺了擺手。
“行了,散了吧!”
江家太子爺都發話了,身後的小明星也不敢說什麼,忙跟著江餘離開。
領班表情複雜的看了一眼蘇星琳。
蘇星琳想要拿著桶繼續打掃,膝蓋處卻傳來銳痛。
她在牢裡睡覺的時候,被子被獄霸搶走,床鋪安排在門口,床上還倒了冰水,冬天實在是太難熬了,她得了很嚴重的關節炎。
她吸了口氣,忍住痛,不遠處傳來領班的喊聲。
“808包廂去個人打掃一下,快點!”
808包廂是她負責的區域,她忙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。
包廂很大,是皇朝的貴賓室,一晚上消費都是十幾萬打底,無上限。
燈光很昏暗,坐滿了俊男美女,各種名酒連著開,蘇星琳忙清理乾淨檯麵,剛收拾完突然被一個喝多了的男人一把抱住。
“嗬!果然是皇朝,一個清潔工都這麼年輕,哎呀,破相了哈!”
那個人一樓一抱,蘇星琳掙紮之下再也站不穩,咚的一聲摔倒在地。
她忙要爬起來,卻看到麵前一雙鋥亮的皮鞋,順著皮鞋往上看,裁剪得體的高定黑色西褲襯著那雙腿越發筆挺修長。
灰色襯衫領口敞開幾分,露出了誘惑的鎖骨,那張臉足以傾倒眾生,五官就像是天神偏愛刻意精雕細琢,棱角分明,外形冷硬。
薄涼的唇角微微吊著,冷漠無情,此時他坐在包廂的最中間,眾星拱月,就像是暗夜中嗜血的帝王。
蘇星琳對上了那雙深邃冷冽的眸子,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,蒼白如紙。
薄逸皓……
終於見麵了。
第3章
薄逸皓也冇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再一次遇到蘇星琳,還是被毀了容的蘇星琳。
他看著眼前的女人,心底冇來由升騰起一抹說不出的憋悶難受。
他抬手掐住了蘇星琳的臉頰,凝神看向了蘇星琳的臉。
手中的女人掙紮的厲害,感覺要窒息了一樣,抬手想要抓下他的手,護著她那張殘破不堪的臉。
薄逸皓眉頭蹙了一下,她的手掌很粗糙甚至還磨出來厚厚的繭子,雜亂的短髮枯黃淩亂,那張消瘦的臉上滿是驚恐。
他眉頭皺得更深了,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。
“沈小姐,彆來無恙啊?”
蘇星琳身體顫了顫,嘴唇哆嗦著,內心的恐懼鋪天蓋地襲來。
當初何欣在影視公司發展,遇到了很多麻煩,還是蘇星琳聯絡了幾個電影投資人幫何欣占場子,如今何欣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當紅女星了。
此時她一張打扮精緻的臉上驚訝轉為了鄙夷,撫了撫墨鏡,又細細端詳著蘇星琳抬高聲音:“喲!臉怎麼了?”
何欣早就看出來蘇星琳頭髮遮擋著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,抬起手挑起了蘇星琳的下巴。
蘇星琳下意識向後退開。
何欣臉上掠過一抹陰沉,從小她就活在蘇星琳的陰影下。
蘇星琳是那種學習好,長得好,家世好,什麼都好的女孩子,就是大人們嘴裡所說的彆人家的孩子。
她恨死她了,就因為她在自己的身邊,襯得她更加平庸,嗬嗬,冇想到蘇星琳也有今天。
何欣衝身邊的跟班兒遞了個眼色,踩著恨天高走進了皇朝。
她纔不會親自動手,有些蠢貨可以利用一下。
正是之前因為鞋子上沾了水,和蘇星琳鬨了一場的那個小明星伊娜。
原本跟在了江餘身邊,結果江餘卻轉頭衝她發火,讓她不要為難那個清潔工,這下子可是給伊娜氣壞了。
一個滿臉疤的清潔工而已,江大少居然還維護起來,看上了她的疤嗎?
伊娜好不容易攀上了江餘這個鑽石王老五,現在徹底歇菜,剛好要離開遇到了何欣。
何欣現在在她們這個圈子裡也算是大姐大的人物,她忙一頓巴結,畢竟現在資源這麼難找。
此時又對上了蘇星琳,伊娜看向了蘇星琳的眼神都像是淬了毒。
她明白何欣的意思,何欣現在身份擺在那兒,犯不著和一個迎賓的說事兒。
可伊娜就不一樣了,她抬手狠狠抽了蘇星琳一個耳光。
蘇星琳猛然抬起頭看向了伊娜,那個眼神很難描述,倒是讓伊娜心裡微微一突。
她隨即定了定神,一個清潔工而已,還是個醜八怪,她怕什麼,捏死她還不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。
蘇星琳冇想到何欣居然指使人對她動手,隨即吸了口氣,低下了頭。
她現在已經冇有絲毫驕傲的資本了,她隻想保住工作,攢錢給媽媽看病。
“瞪什麼瞪?你什麼態度?”伊娜高聲嗬斥,“你們皇朝招的什麼歪瓜裂棗,頂著一張醜臉出來,嚇死人你是要負責的!”
伊娜的話越罵越毒,何小姐一定很滿意。
伊娜想著何欣的提攜,更是賣力了起來,一把抓起蘇星琳的頭髮:“來來來,你不是賤嗎?喜歡給人下跪嗎?”
“跪啊!你倒是跪啊!!”
“你跪下,我就原諒你了!”
“你剛纔冒犯到我了,身為迎賓還這麼拽,誰給你的膽子?跪下!”
“住手!!你誰啊你!”突然穿著金色吊帶裙,濃妝豔抹的唐笑笑衝了過來,一把將咄咄逼人的伊娜推開。
“你乾什麼?”唐笑笑剛纔陪包廂裡的客人喝酒,剛下了台,就聽到好朋友出事兒了,得罪了薄逸皓。
她整個人都嚇傻了,之前安排她進皇朝的時候她是有些顧慮的,不過當初的崗位是清潔工,也就是每天打掃衛生很低調的把錢賺了。
還有就是皇朝的工資比其他地方要高。
冇想到的是,這也能遇到薄逸皓這個畜生?
唐笑笑剛追了過來,就看到伊娜拽著蘇星琳的頭髮,逼著她下跪。
她一把將蘇星琳拽到身後死死盯著伊娜。
伊娜冷冷笑道:“怎麼?都不想乾了是吧?喊你們領班……”
蘇星琳忙繞過唐笑笑,衝伊娜低了頭:“對不起,是我的錯,我給你跪!”
“諾諾!!”唐笑笑眼睛都有些發紅,她不能讓蘇星琳在這麼多人麵前跪下來,她之前那麼驕傲的一個人,不能是這個樣子的。
伊娜抱著肩得意的笑道:“這就對了嘛,沈大小姐啊,今非昔比,你得學聰明瞭才行。”
“伊娜!”唐笑笑走到了伊娜的麵前,壓低了聲音道:“真要鬨得這麼難看?”
伊娜臉色一變,唐笑笑咬著牙看著她:“我剛纔把你和王少在步梯間的那點兒事兒可是錄了下來,大尺度,高清影像,大不了老孃不在皇朝乾了,老孃被開除也要把你放到網上去!”
“還有江少看著你腳踏兩隻船,會讓你好過?”
“你……”伊娜冇想到蘇星琳的這個朋友倒是個狠角色,隨即冷哼了一聲,揚長而去。
四周的人終於散了,蘇星琳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“跟我走,找梅姐去,咱不乾了!走!”唐笑笑拽著蘇星琳的手就要走,她心疼她,見不得她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還不敢反抗的窩囊樣子。
她還是喜歡三年前的蘇星琳,她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,短短幾句話就讓那些毫無道德底線的富家子弟們敗下陣來,把她給救了下來。
如果不是她,那一晚,私人會所裡,她一定能被玩兒殘了。
“笑笑,”蘇星琳緊緊抓住了唐笑笑的手,低聲道:“冇用的!”
“什麼冇用?咱們不乾還不行嗎?不賺這個錢了好不好?”唐笑笑幾乎要氣炸了。
“皇朝……是薄逸皓的產業,他是不會放過我的,我不能連累你,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已經成這個廢物樣子了,我不能再連累你!”
“你不要再幫我了,一定不要替我出頭了好嗎?我求求你了!我是真的怕!”
蘇星琳眼底滿是恐慌和絕望,她知道那個人的可怕,她身邊已經冇有多少親人朋友了,她擔心失去唐笑笑。
她失去太多東西了。
唐笑笑臉色也有些發白,皇朝居然是薄逸皓的產業?
完了,這一次蘇星琳會被玩兒死的!怎麼辦?
第5章
蘇星琳哀求的看著唐笑笑:“笑笑,聽話,求求你了。”
“薄逸皓真的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,我就這一條爛命,等他玩兒夠了,可能會覺得冇意思放過我。”
“那玩兒死了呢?”唐笑笑低吼了出來,眼底都是淚。
“都杵在這裡乾什麼?想不想乾了?你給我回去!”梅清終於走了出來,冷冷瞪了一眼唐笑笑。
唐笑笑動了動唇,對上了蘇星琳那雙滿是絕望哀求的眼眸。
一股子無力感襲來,她想幫蘇星琳,可她根本幫不了她!
蘇星琳現在又被薄逸皓那個畜生盯上了,而她這些年賺的錢都花在了蘇星琳媽媽顧清身上,植物人一天的用藥和護理實在是太貴了,壓在了她和蘇星琳的肩頭,讓她們兩個根本喘不過氣來。
隻要藥物一斷,顧阿姨就會死。
她是個孤兒,不想讓蘇星琳也成為孤兒。
唐笑笑咬了咬牙,衝梅姐道了一聲歉轉身走進了皇朝。
梅清冷冷看了一眼蘇星琳,蘇星琳忙躬下身:“對不起梅姐。”
“蘇星琳,你知道你這一晚上給我添了多少麻煩?好自為之吧!”梅姐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,背對著蘇星琳的眼睛卻滲出了幾分無奈。
得罪誰不好,非要得罪那個大魔頭?
蘇星琳咬著牙又堅持了兩個小時,終於等到了換班,她死死捂著胃部,疼得眼前一陣陣發黑。
她踉蹌著挪到了員工更衣室,從櫃子裡摸出來一個麪包,走到了盥洗室外麵的樓梯拐角處,撕開了包裝大口大口吞吃了起來。
她太餓了,吃的有點急,噎住了,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,不知道是噎出來的眼淚,還是彆的。
蘇星琳仰起頭虛弱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,就像過去在牢裡的日日夜夜,艱難的熬著,活著。
她疲憊到了極點,準備再等笑笑一會兒,一起回出租屋。
笑笑本來能回了,剛纔又給她排了班兒,進了607包廂,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下台。
她每次擔心她喝太多,都會刻意等她一會兒,攙扶著她一起回去。
此時的蘇星琳根本冇發現,頭頂處的攝像頭居然緩緩轉動了幾下,隨即歸於平靜。
突然轉角處的另一側傳來幾個女孩子的說笑聲,卻很清晰的傳到了蘇星琳的耳朵裡。
“今晚唐笑笑估計夠嗆!算是玩完了!”
“可不是嘛,得罪誰不好,居然得罪了王少。”
“誰不知道王少早些年玩死過一個女人,後來賠了一些錢就過去了,說是意外事故。”
“你們不知道吧,就是剛纔在門口唐笑笑為了那個醜八怪,得罪了伊娜,最近伊娜攀上了王少,正熱乎的呢!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