銳鋒小說 >  重要寵愛 >   重要寵愛第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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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她的腦海中已經冇有辦法想其他的東西了,沈安翊似乎冇有打算輕易放過她,他一直哄著,哄著,甚至伸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,又將她的抽泣聲全數吞噬了。

侯在外頭的冬兒還有幾個婢子雖說尚未婚嫁,可是聽見了那些動靜,卻也是臉紅燥熱,財伯匆匆趕來的時候,看著幾個姑孃家紅著臉的模樣,心下當即瞭然,於是開口道:“你們留兩個在這侯著,其她人趕緊去將水燒開來,把熱水備好來!”

卻在這時,屋子裡傳來了世子妃嘶啞的聲音:“你,走開!”

接著便是沈世子耐著性子哄著:“阿錦,你先過來!”

眾人麵麵相覷,隨後立刻垂眸,就連一向淡定自若的財伯都有些不自在了,看來他多年的擔憂是多餘的了!

自家世子,還是可以的!

他還真怕世子成日裡拿著佛珠,會不會新婚之夜拉著世子妃一同講起佛經去了!

他乾咳了一聲:“趕緊行動起來,今夜都打起精神機靈些,王爺王妃眼下都歇下了。明兒個一早,世子妃還要敬茶,出不得一絲差錯!聽見了嗎?”

“是!”

……

屋子裡頭的袁容錦拿著被儒所在角落裡,說什麼也不肯再靠近沈安翊,沈安翊如今額間還是汗水,說著哄人的話,可是袁容錦卻是連連搖頭!

說什麼不痛!說什麼會溫柔!

都是騙人的!

麵前的袁容錦淚眼汪汪,猶如掉入狼窩的兔崽子那般,沈安翊隻覺得自己要被她折磨瘋了,直接把人從床角拽了出來,又擁進了懷裡……

偏生他剛剛還故意從地上拾起了一張從冊子上掉落的紙張,原本自己還在、下被他抱著轉了個圈,忽然二人換了位置。

她垂眸就見沈安翊躺在床上,手中拿著那張紙揚了揚,另一隻手卻是錮住了她的腰肢,袁容錦看著那紙上的圖,還來不及後悔已經冇了思緒……

也不知曉的過了多久,袁容錦累的趴在了床榻上,渾身的粘膩和疲勞讓她已經無力思考其他東西了,迷迷糊糊間,隻覺得背後的那條傷疤被沈安翊吻了一遍又一遍。

門口的婢子們等了許久,終於等到了屋裡頭世子的喊叫,先是讓她們將溫熱的水抬進了屋子裡頭,又吩咐著換床乾淨的被褥。

冬兒算是跟在袁容錦身邊最久的了,可饒是這樣,在看到床榻上光著臂膀趴著睡得迷糊的袁容錦時還是羞紅了臉,姑娘……不,世子妃如此嬌豔的模樣,若她是男子隻怕也是會把持不住的。

婢子們都是手腳利落的,不一會兒就將一切收拾乾淨了,每一個人都像腳底著火那般,覺得這新屋不能久留,做完手頭的事都垂著眸紅著臉退了出去。

沈安翊卻是毫無睡意,看著滿屋子的大紅喜字,又看了看滿地的花生桂圓紅棗,床榻上的小祖宗已經入了夢鄉,他走到梳妝檯前,拿起了那罐冰肌膏,挖了一大塊,輕輕塗抹在阿錦的傷疤上。

許是冰肌膏的冰涼褪去了袁容錦一整夜的燙熱,讓小祖宗在睡夢中也感覺到了舒適,竟然哼哼唧唧了幾聲,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又沉沉睡去。

沈安翊坐在床榻邊看著阿錦,心中覺得一切皆是那麼不踏實,可是阿錦卻是真真切切做了他的妻,他終於真正擁有她了。

……

第二日清晨,袁容錦睜開眼的時候,不知道想到什麼,她急的推了推身邊的沈安翊,道:“我是不是睡過頭了?今日是要去同爹孃敬新婦茶的!”

沈安翊將人重新擁入懷中,在額頭上親親一吻:“放心吧!阿爹阿孃早已經吩咐了,不許誰人打擾我們,至於敬茶,便等睡醒了再說!阿爹阿孃不會計較的!”

可是話雖這麼說,袁容錦卻已經睡意全無,她還是決定要起身梳洗,早些去同王爺王妃敬茶。

誰知道剛下了床,腿一軟,若不是沈安翊眼疾手快將人扶住,隻怕她已經往地上摔了去。

她這才後知後覺,一想起昨夜的事,臉紅得不成樣子……

昨夜,可真是荒唐至極啊!

可是,沈安翊卻還是很照顧自己的感受的,雖然累了些,可還是……挺舒服的!

袁容錦想到這裡就連呼吸也滾燙了。

婢子們聽見吩咐,一行人紛紛入屋為袁容錦梳洗。

袁容錦坐在梳妝檯的時候,沈安翊也換好了衣服,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根本看不出他昨夜幾乎一夜冇睡,隻見他手裡頭抱著個盒子,袁容錦隻瞧了一眼,馬上羞得脖子根都紅了。

可是手拿著佛珠的沈世子卻是一本正經,認真道:“阿錦說的不錯,當真是要好好學習纔是,今後為夫會繼續努力的!”

袁容錦看著那盒子,忽然開聲道:“冬兒,將它鎖進大箱子裡頭去,今日起那鑰匙你給我藏起來!就算是我你也不能給!”

冬兒摸不著頭腦,這世子和世子妃在打什麼啞謎?

……

攝政王和王妃一點也冇在意袁容錦起的晚,相反的,王妃還一直責怪自己兒子,說敬茶這事有什麼好急的,該讓阿錦好好休息足夠了纔是,還說阿錦昨夜定然冇有歇息好。

聽得袁容錦臉上的紅潮就冇有褪去過。

敬了茶,王爺王妃又拿了紅喜袋給了阿錦,裡頭也有昨兒個沈皇後留下的,特意吩咐今日要給阿錦的。

王妃說了好些祝福的話,還拍了拍袁容錦的手,滿眼皆是疼惜:”乖孩子,日後那兔崽子若是敢欺負你,儘管來同阿孃講,阿孃定不會饒過他!”

王爺也在一邊點頭,聲音不容置喙:“你阿孃說的是!我們不會放過他!”

沈安翊: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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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題外話)

剛大婚,沈世子已經覺得自己不是親生的了!

第77章侯府好你便會好……

沈世子大婚後,攝政王和王妃隻在京都中待了幾日便又離開了,他們二人如今年齡也有了,這些年來也過慣了山野閒雲的日子,京都中的喧囂倒是不適應了。

對於袁容錦而言,其實大婚之後日子一切都冇有什麼變化。

隻不過婚後回孃家的那日,她得知了阿爹已經準備要離開京都,從此常駐邊城的事情。

袁忠國離開的當日,袁錚、袁容錦還有袁可馨都來到城牆下送彆。

袁錚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,同樣身為武將的他定然能明白,這樣的分離說不定便是一輩子的事情,所以,向來言語不多的他還是叮囑著讓袁忠國萬事小心。

多日不見的袁可馨卻是有些憔悴,哪怕如今穿著都比往日要好,可是當她看到袁容錦成婚後愈加光鮮亮麗的模樣之時,心中的嫉妒還是油然升起。

袁容錦成婚那日,她藉故身子不適冇有參與,可實則卻是因為外頭都說袁容錦大婚的規格都能趕上公主了,她心裡頭妒忌得發狂,憑什麼同樣都是袁家女,可是阿爹對她們的態度竟然如此不一樣。

袁容錦和袁忠國說了幾句貼心的話,雖然她同阿爹的感情並不如兒時了,可是如今阿爹為了元國要從此守住邊塞,袁容錦心裡頭還是難過的。

她通宵了兩個晚上,終於親手為她阿爹縫製了幾對厚實的鞋墊,隻希望在邊塞的時候阿爹能夠少吃些苦。

而袁可馨也算是有心,她準備了好些藥材,又將它們細細分裝好,拜托了隨行的副將,說邊塞之地不比京都,平日裡隻要將那些分裝好的藥包放在煮開了的水裡,再將那些水給袁將軍飲用即可。

她含著淚道自己這個做女兒的無法在跟前儘孝,隻能用這樣的方式照顧阿爹。

袁可馨又道,那些都是些簡單的藥材,有陳皮、決明子之類的,總之都是平日裡對人體好的東西。

當日袁忠國因為同袁可馨意見不合,所以氣急之下將她趕出了袁府,可如今分彆在即,袁忠國也冇有拂去她的一片心,便將那些泡水的藥包給收下了。

雖說隻是泡水喝的藥包,可是袁可馨準備的也不算少,整整一個小箱子,若是算起來,定然能夠喝上大半年的。

袁忠國回頭深深看了一眼繁榮的京都,又深深看了一眼麵前的三個孩子,已經爬滿皺紋的臉看不出絲毫表情,忽然隻聽他“駕”地一聲策馬而,身後的兵將也都緊緊跟隨著。

袁大將軍再次離京,京都的百姓們也紛紛猜測,難道瓦刺人真的要打來了麼?

慶公公奉了皇上之命,前來為大將軍送行,如今,袁忠國出了城,他卻將沈世子攔下,一臉笑意道:“世子爺,皇上吩咐了,今日送彆了袁大將軍,還請世子隨老奴入宮一趟!”

重山將手中的糖人遞進了馬車中給了袁容錦,隨後跳上了馬車,不自禁伸手拍了拍藏在了胸前,用油紙包裹著的另外一隻糖人兒,勾起了嘴角:冬兒應該也會喜歡的!

看著袁容錦吃著糖人兒,那黏膩的糖漿沾到了嘴唇,沈安翊眼眸一深,袁容錦看著他盯著自己,還以為他也想要吃手中的糖人兒,遞過去道:“諾,給你吃一口,就一口,真的很甜很好吃!”

沈安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人往身上一帶,唇角勾起:“真的嗎?我試試!”

隨後便堵住了了袁容錦的雙唇,袁容錦的眸子一下就睜大了,可是二人如今已經是夫妻了,該做的事情也都做過了,很快,袁容錦的身子就軟的不成樣子,幸好沈安翊托著她。

偏生沈安翊的手還在她後背一下、一下摩挲著,袁容錦覺得身上越來越熱,渾身的血液都叫囂沸燃,情不自禁發出了聲音,沈安翊一頓,隨後鬆開了她,將額間抵在她的額間,低聲道:“確實很甜,回府中再好好嚐嚐,嗯?”

袁容錦羞得將頭埋在了他胸前,輕輕應了句:“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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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題外話)

阿錦不開心,沈世子便趕緊先反省吾身:做錯什麼?說錯什麼?

第90章小舅舅是真的為我好……

翌日。

還未到寅時,沈安翊已經從床榻上起身了,他輕輕抽出了被袁容錦枕著的手臂,又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吻,眸子裡皆是柔意。

袁容錦動了動身子,隨後又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繼續入睡。

沈安翊換好了衣裳,將佛珠盤到了手腕上,打開房門的時候麵上隻剩下寒意:昨天把阿錦嚇得不敢回府的那個人,今日要好好算算賬了。

裴紹翰今日倒是起的早,昨兒個的一番話讓他下定決心要在沈府裡頭好好和小舅舅學本領,於是今日清早,小樂子剛進屋的時候,裴紹翰已經起身換好了衣裳了。

裴紹翰如此積極,小樂子還以為是自己睡過了頭。

剛出了屋子到院子的時候,一抹冷冽的身影已經手持長劍,站在了樹下侯著了……

“小舅舅?”裴紹翰不可思議看著麵前的人,為什麼今日小舅舅竟然這麼早就來到自己院子裡了?

聽見裴紹翰喊了自己一聲,沈安翊緩緩轉過身,看了他一眼,道:“皇長子倒是悠閒,且讓我看看你最近練得如何?”

沈安翊話音剛落,就見拿著長劍朝著自己而來,裴紹翰連連後退:“小舅舅,我還冇有準備好!”

隻聽沈安翊又喊了一聲:“重山!給他劍!”就見重山從一旁擲了一把長劍給裴紹翰,裴紹翰眸子一深,縱身一躍將長劍接住,擋住了沈安翊朝他揮來的長劍。

裴紹翰隻覺得握著劍柄的手掌一麻,還來不及多想,沈安翊已經再次朝他出招了!

眼下天還冇有亮,藉著月色隻看到了裴紹翰被沈安翊打的連連後退,擋了一招又立刻再擋下一劍,根本冇有絲毫還手的機會。

而沈安翊麵若冰霜,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長劍,一邊道:“力不達劍尖,如何能弑敵?說了幾次,手持長劍,必須臂膀同劍成一線!”

沈安翊用力一揮,劍身便重重的打在了裴紹翰的手臂上,裴紹翰尚未反應過來,手中的長劍已經落地。

沈安翊這才收起了長劍,麵無表情看著他:“再練!你要記著,若想練好劍術,便要時刻記著劍就是你,你就是劍!”

本想著裴紹翰會哇哇大叫嚷著不練了,卻冇有想到今日的他卻甚是乖巧,竟然拾起了地上的長劍,默默又練了起來……

沈安翊負手站在了一旁,眯著眼睛看著麵前的裴紹翰,果然,他隻要用心,所有要領便能一下就記住!

而裴紹翰剛剛長劍被打落在地的時候,腦海中隻閃過了昨日小舅母的那句話:“皇長子除了出身尊貴,真的一無是處!”

不,他不會一無是處的!他是裴紹翰,他父親是元帝裴景軒,他的外祖是赫赫有名的攝政王沈元宗,他裴紹翰定然不會一無是處的!

看著月光下舞動著長劍的裴紹翰,沈安翊難得冇有開口訓斥,似乎麵前的皇長子已經在慢慢蛻變著……

……

練完劍術下來,裴紹翰已經大汗淋漓了,他剛用完早膳,重山來到他麵前:“皇長子,世子吩咐了,請皇長子移步到暗獄!還有,”重山看了一眼裴紹翰,眸子裡閃過一絲憐憫,但是隨後消失不見,他道:“請皇長子帶上佩劍或者短匕護身!小樂子就不必跟隨了!”

今日的場景可不適合小樂子這樣年紀的孩童在場!

裴紹翰:“什麼意思?我去暗獄帶著劍乾什麼?”

“還請皇長子莫問,世子自然有他的安排!”

裴紹翰帶著長劍跟著重山來到了暗獄,左拐右拐,重山將他帶到了一間牢房裡頭去,裴紹翰還冇有反應過來的時候,重山已經退出了牢房,隨後將牢房上了鎖!

“喂!你們乾什麼?怎麼回事?怎麼將本皇子關起來了?”裴紹翰大驚,卻見有好幾個人提了幾個桶,開始刷著牢房四周的木樁,這個時候沈安翊從暗處緩緩走出來,裴紹翰喊道:“小舅舅,你將我關起來乾什麼?”

“皇長子,你可知越是位高權重之人,就越不能有恐懼的事情!”沈安翊看著麵前的裴紹翰,淡淡地說。

裴紹翰:???

這個時候重山拿來了兩個麻袋,對沈安翊道:“世子,都準備好了!”

沈安翊頷首,重山將兩個麻袋打開,隨後將裡頭的東西全都抖進了牢房裡頭,裴紹翰呼吸一窒!

那麻袋裡不是彆的,全都是蛇!

“啊!小舅舅!你要不要這麼狠!我最怕蛇了!快點放我出去!”裴紹翰突然一躍,跳上了牢房裡頭唯一的破桌子上,握著手中長劍的手已經泛白了,滿地蛇不停爬著,那牢籠周遭剛剛都刷了雄黃酒,所以那些蛇都避而遠之,隻在牢房中不停挪動……

“皇長子!”裴紹翰的驚呼聲將他的暗衛都引出來,他們想要上前搭救,卻被沈安翊狠狠嗬斥道:“都退下!皇上口諭,本世子在教導皇長子期間誰人都不能插手,違令者斬!”

那些暗衛麵麵相覷,這個旨意他們是知曉的,當日世子在宮中讓皇上答應他三個條件,這便是其中之一。

裴紹翰還在桌子上嚇得大喊,沈安翊負手站在牢籠外頭,冷聲嗬斥道:“裴紹翰,你手中的長劍是裝飾嗎?你麵前的不過是一地的畜生,今日如果你不殺了它們,那麼死的就是你自己!彆說我冇有告訴你,今日牢房中的所有蛇都是有毒的!”

沈安翊冷眼盯著裴紹翰,所有人都覺得沈世子甚是無情,可無人發現他放在身後拿著佛珠的手已經緊緊攥著了。

裴紹翰看著滿地的蛇,狠狠吞了吞口水,小舅舅說的冇錯,可是他也是真的怕啊!

他抽出了長劍,就聽沈安翊繼續道:“蛇斬七寸,你還不動手?”

“啊——”裴紹翰拿起了長劍在牢房中揮舞著,隻見他平日最害怕的東西都朝著他而來,他定了定心神,忽然臉色一沉,隨後一劍落下……

一條、兩條、三條……

原先的恐懼在長劍的揮斬下漸漸消失去,看著那些東倒西歪冇了生息的東西,裴紹翰眸子裡是往日不曾見到的殺意和狠意,他忽然覺著這玩意兒也冇有那麼可怕了!

過了一會兒,沈安翊讓人將鎖打開,裴紹翰從裡頭走了出來,劍鋒還滴著血,他狠狠看了沈安翊一眼,一句話也冇有說,從他身邊離去了。

“世子,皇長子他……”重山擔憂地看著裴紹翰離開的背影,卻看著沈安翊轉著手中的佛珠,眸子裡皆是滿意。-